【忘羡】口是心非(一发完)
* @看见你了 的点文，标题乱取的，早恋设定，但是并没有写出早恋的感觉😭
*ooc都是我的！！
*醉酒叽出没
魏无羡一边灵巧地避过面前的竹枝，一边侧耳细听——耳边除了飒飒风声，还有隐隐的妖兽怒吼和走尸爆头的声音，似乎还偶尔夹杂一两声清澈的琴音——魏无羡不禁心道：这琴声听着莫名熟悉，好像是...
“蓝湛？”魏无羡终于从密密麻麻的竹子间挤出，探头一看：一名白衣少年持一把乌木古琴，雪白的抹额共衣袂翻飞，在如水月色下宛如天人，正是蓝忘机。蓝忘机抬眼，看见魏无羡时似乎愣了一瞬，面前的妖兽趁他分神，挣脱了避尘的牵制，一掌向他拍去。
魏无羡心一提，高声道：“小心！”
蓝忘机从容转身，妖兽锋利的指甲堪堪擦着他衣袖划过，随即再次与避尘陷入缠斗。蓝忘机微微垂首，在琴弦上信手一拨，四周蠢蠢欲动的走尸顿时一阵鬼哭狼嚎。
魏无羡不禁赞道：“好身手！”随便出鞘，干净利落地削掉一排走尸的头颅。
蓝忘机一边控制避尘对付妖兽，一边低声道：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魏无羡奇道：“蓝湛，这里可是云梦地界，我才想问你呢。”
此处确是位于云梦边界，蓝忘机自觉失言，道：“...夜猎，途经此地。”
魏无羡笑嘻嘻道：“原来如此。我还以为蓝二公子想我了，特意来云梦找我玩儿呢！”
蓝忘机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，沉声道：“轻狂！”
魏无羡委屈道：“蓝湛，咱俩才见面多久，你又骂我。我现在可是在帮你，你还这么无情。真这么讨厌我吗？”
蓝忘机未答，避尘狠狠地插进妖兽的脖子，将它钉在地上，妖兽顿时疯了般挣扎扭动，吼声震天。还好随便在它吵醒附近整个村落之前及时戳进它眉心，给了它致命一击。
竹林瞬间安静下来，连风也停了。四周都是尸块，气味儿着实不怎么样。魏无羡刚捏着鼻子扇了两下，忽听一个低低的声音道：“多谢。”
魏无羡一时没反应过来：“嗯？”
蓝忘机背了琴，转身要走。魏无羡鬼使神差地跟上去，拉住他衣袖：“等等！蓝湛你不讨厌我啦？”
蓝忘机：“...不要拽。”
见他没有否认，魏无羡喜道：“那你跟我做朋友吧！我请你去莲花坞，带你摘莲蓬打山鸡，保你玩儿得开心！”
蓝忘机道：“不要，不去。”
魏无羡死皮赖脸拦到他面前：“不去也行，那我跟你回云深不知处。”
蓝忘机无语：“你刚被赶出云深不知处一月有余。”
魏无羡道：“我可以翻墙进去，你把我藏好，不会被蓝老...先生发现的。”
蓝忘机绕过他:“荒唐！”抹额飘带在他脸上轻轻抽了一下。
魏无羡本来只是说句玩笑话逗他，但此时看着蓝忘机的背影，在莲花坞被虞夫人用花式痛骂压下许久的作恶欲突然死灰复燃，摸摸下巴，心内暗道:“嘿，你不让我去，我偏要去。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?蓝湛呀，你这个朋友，我还就交定了！”
魏无羡一路小心翼翼地摸到了云深不知处山前，心里才有些打退堂鼓，毕竟这是他曾经发誓再也不踏入的地方。他没有通行玉令，在山门外面找了个地方藏着，抬头就能看见蓝家的规训石。上面刻的三千条家规看起来颇为壮观，大多是“不可”如何如何的句式，魏无羡当初从头到尾抄完十遍之后都已经快不认识这两个字了，只扫了一眼就脑袋发晕、几欲作呕。
魏无羡随手扯了根草叼在嘴里，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:我疯了?这么热的天趴这儿暴晒，还大老远跟来云深不知处，就为了逗逗那个小古板?难道真被江澄说对了，我这么无聊的吗？
这时，不远处有人走来。魏无羡一看，喜道:“怀桑兄！这里这里，可把你等来了！”
聂怀桑一僵，仿佛被吓到了，脚下却加快了步子。魏无羡站起身来，笑嘻嘻地道:“怀桑兄，别走呀，我知道你看见我了。”
聂怀桑这才停下，尴尬地干笑了两声:“哈哈...原来是魏兄，刚才没注意，见谅...魏兄怎么会在这里啊？”
魏无羡揽过他的肩:“这不是正好路过嘛。怀桑兄，能否借你通行玉令一用?”
聂怀桑瞪大了眼:“你，你要进去?”
魏无羡点点头。
聂怀桑慌了，连连摆手道:“不行不行...要是被蓝先生发现我帮你进去，我大哥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！魏兄，你就别难为我了...”
魏无羡颇为和善地道:“这个你放心，我一人做事一人当，保证不牵连你。对了，怀桑兄，你刚刚是偷溜去彩衣镇玩儿了吧，要是蓝老头知道了...”
聂怀桑一哆嗦:“魏兄，你...好吧。但是还请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借你的玉牌，不然我就真的完了...”
魏无羡道:“没问题没问题，多谢！我一会儿进去了就把玉牌给你扔出来。”又压低声音道:“对了，这件事也请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，特别是江澄。”
聂怀桑愁眉苦脸道:“我懂我懂。唉......”
蓝忘机跟蓝启仁谈完夜猎心得，入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。房内黑漆漆的，蓝忘机刚点亮一盏灯，就见一条人形裹着被子，躺在榻上。蓝忘机立刻扶上避尘剑柄，厉声道:“什么人！”
然而，榻上的不速之客没有任何反应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。蓝忘机警惕地靠近，正要揭开这条“尸体”的真面目，那人突然暴起，一把用被子将他蒙住，按倒在榻上。
“强奸！”
蓝忘机立刻辨出了这个强忍着笑意的声音，顿时又惊又怒:“魏婴！你...！！”
他被被子蒙住了头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，少了几分冷厉，却多了几分可爱。魏无羡松开他，笑倒在榻上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！惊喜吗蓝湛！”
蓝忘机一把掀开被子，头发被揉得有点乱，抹额也有些歪了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，憋了半晌，“唰”地拔出避尘，指向榻上笑成一团的魏无羡:“你，你简直是...无聊至极！！”
魏无羡止了笑，两指拨开避尘剑尖，道:“哎，别这么紧张嘛蓝二公子。来来，先把剑收起来，我可不是来打架的。消消气，云深不知处不可喧哗知道吗，这么晚了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。”
蓝忘机:“你怎么进来的?！”
魏无羡:“嗯？就，老地方啊。你们云深不知处的墙檐估计都认得我了。”
蓝忘机拿剑的手都在发抖:“你...！”魏无羡真的很担心他会一剑戳死自己，小心翼翼地拿过剑鞘把避尘的剑刃套上，又从桌上倒了杯茶，递给蓝忘机，真诚地向他眨眨眼:“蓝二公子，我错了。不是我不想走正门，你们云深不知处防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你是知道的。来，喝口茶，消消气。”
蓝忘机勉强接过杯子，仍然举着剑，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魏无羡道:“也没什么事，就是想说...蓝二公子我们交个朋友呗?”
蓝忘机冷冰冰道:“不交。”
魏无羡仰面倒在床上，打了两个滚:“蓝湛你这人怎么这样?我都追到云深不知处来了，还不够有诚意吗？你到底讨厌我哪一点啊?蓝湛?蓝湛！”
魏无羡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，蓝忘机仍端正地坐在榻边，手里虚虚握着的茶杯眼看就要掉下来摔个粉碎，魏无羡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。
“...蓝湛？”魏无羡凑近，试探性地唤了一声。
蓝忘机没有任何反应。双眼紧闭，呼吸匀长...这是，睡着了?！
魏无羡低头看了一眼杯中喝过一口的“茶水”和静静躺在地上的避尘，哭笑不得:蓝湛这酒量...绝了！
他路过彩衣镇的时候，忍不住又买了两壶天子笑，本只是想掺在茶里逗逗蓝忘机，没抱希望他真的喝下去。没想到，不知蓝忘机是不是气急了，竟然没闻出茶里的酒味儿，喝了一口，就这么不省人事了！
魏无羡看看蓝忘机，又看看手里的茶杯，一时无语。蓝湛这人也是奇怪，沾酒即醉不说，还是个醉了就直接睡的！魏无羡在心里直呼了好几遍“岂有此理”，呆坐了一会儿，放下杯子。看蓝忘机睡得那么香，大有一觉到天亮的架势，还是先给他把衣服鞋袜除了，把人摆到榻上才是。
魏无羡心道:“蓝湛啊蓝湛，你可占大便宜了...我这辈子还没这么伺候过谁呢。”便要伸手去解他的抹额。在他马上就要碰到抹额尾巴的一瞬间，突然手腕一痛，魏无羡“嘶”了一声，正对上蓝忘机一双清明无比的浅淡眸子。
魏无羡道:“蓝湛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...哎哟你先放开我，疼疼疼！”
蓝忘机闻言立刻松了手，眼神带上了一点担忧和歉意。
魏无羡甩着手腕，奇了:“蓝湛...你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？”
蓝忘机道:“没醉。”
魏无羡道:“你抹额歪了。”
蓝忘机伸手，扶了扶抹额。魏无羡心道:“完了，这下歪得更彻底了...看来蓝湛这醉得不轻啊...”
魏无羡哄小孩儿似的道:“亥时快到了，乖，把衣服脱了睡觉了哈。”说着又要伸手去帮他解抹额。
蓝忘机一把打开他的手，把抹额尾巴拉到另一边，牢牢攥在手里:“...不能碰！”
魏无羡奇道:“为什么不能碰？”
蓝忘机不说话了，只是护着抹额，转了过去，背对魏无羡，活像个受了人欺负的小媳妇。魏无羡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，作恶欲又蠢蠢欲动起来，坏笑道:“怎么啦？别害羞啊。来来，转过来，看着我。你不看我?好，那我过来。”说着跳下榻，蹲到蓝忘机面前。
蓝忘机一看他过来，又要别开脸，魏无羡捧过他的脸强行让他看着自己:“蓝湛，看我。我问你几个问题，你要老实答。”
蓝忘机没说话，果然直勾勾地盯着魏无羡的脸，看得魏无羡都要以为自己脸上长花了，心道:“蓝湛不是最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的吗？我这样他都没一拳揍过来，还这么听话...喝醉的蓝湛可真是太人畜无害了！”
魏无羡努力忍了一阵笑，才严肃问道:“讨不讨厌我?”
蓝忘机的眼神又要别开，奈何脸被魏无羡固定住，抿着唇憋了一阵才咬牙道:“...讨厌！”
魏无羡愣住了。
酒后吐真言。魏无羡不是一个喜欢自讨没趣的人，纵然蓝忘机从前说了无数次讨厌他，魏无羡却一直认为他和别人一样，只是嘴上这么说，其实心里还是愿意跟他当朋友的，所以才一直死缠烂打、百般作怪。
此时听到喝醉的蓝忘机这么说，魏无羡的心像被挖开了一个小洞，感觉怪怪的。他松开手，突然觉得自己蠢透了。故作轻松地拍拍衣摆站起来，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:“...原来如此。那我不打扰蓝二公子了，我这就回...”
话还没说完，蓝忘机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袖。魏无羡拉了两下，没有拉动，又气又好笑:“蓝二公子，你不会还要拉着我去领罚吧？”
蓝忘机扯得更紧了，手指的骨节隐隐发白。他的头低低的，声音也低低的，带着一股压抑的恨意和无尽的委屈:“...魏婴，你这个人，真的很讨厌。”
对人百般撩拨而不自觉，让人心烦意乱后又拂袖而去，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，没什么可在意的。明知他对谁都是一副登徒浪子的行径，却还是控制不住，去看他、想他、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...这么讨厌的一个人，自己却再也忘不了了。
“...蓝湛？”魏无羡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，俯下身去看他:“你怎么了？”
看到蓝忘机脸的一刹那，魏无羡如遭雷击。蓝忘机紧紧抿着唇，眼眶通红，那对琉璃般的眸子外面像包裹了一层薄雾，正在纤长的睫毛上慢慢凝结。
魏无羡顿时慌了。他一边在脑中疯狂搜索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屁事惹得蓝忘机这么伤心，一边手忙脚乱地跪坐在地板上，小心翼翼地伸手帮他擦脸:“蓝湛，你别这样...我错了，都是我不好，你不要伤心...”
蓝忘机不理他。魏无羡素来不会安慰人，语无伦次地道:“那个...是不是我哪里又惹你生气了？你跟我说，我马上改...”
魏无羡抠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到底自己哪里触了他的逆鳞，毕竟以前怎么撒泼打滚都没见蓝忘机这样过。正不知所措间，魏无羡突然发现蓝忘机仍然死死拽着他的袖子，福至心灵，试探地问道:“...蓝湛，是不是我说要走，所以你不高兴了？”
问完魏无羡才觉自己脸大无比——明明人家刚刚才说过自己真的很讨厌，当然是巴不得自己滚得越远越好才对！没想到蓝忘机沉默了一会儿，低声道:“...不准走。”
魏无羡无语了。呆了半晌才忍不住道:“蓝湛，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。说讨厌我的是你，现在不让我走的也是你。你到底想让我...”
魏无羡的后半句被堵在了喉咙里。被蓝忘机吻住的时候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，蓝忘机湿润的长睫近在咫尺，还在微微颤动。魏无羡猛然回过神，瞪大了眼睛，要推开他:“唔...蓝湛！”
蓝忘机一只手牢牢把魏无羡圈在怀中，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，发泄似的在他唇上啃咬，让魏无羡有一种要被生吞活剥的错觉。魏无羡推不动他，又不敢张嘴，一张脸憋的通红，伸手在他背上一阵乱抓，抓住了他要松不松的抹额，心里震惊无比:“蓝湛疯了吧...！他对我是这种心思?”
魏无羡心内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。正准备一掌把他敲晕算了，蓝忘机脸上滑下一滴泪，魏无羡顿时就不忍心了。蓝湛这么正经的一个人，除非真的忍无可忍，不然是不可能这种举动的。怕是在云深的时候就...我还撩他，骗他看春宫图，还对他说那种话...
魏无羡突然想起了很多事。在藏书阁罚抄，他要走的那天，蓝忘机破天荒地没有禁他言；在碧灵湖，蓝忘机第一个冲下来帮他，提着他的领子不与他触碰；他跪在石子路上掏蚂蚁洞，蓝忘机以为他哭了，有些慌乱地过来问他......魏无羡惊觉自己是个混蛋。蓝忘机讨不讨厌他，明明如此一目了然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，还不断对他百般撩拨、火上浇油，甚至不惜踏入云深不知处这个避之不及的地方，真是无聊透顶......
等等...魏无羡睁大了眼:我真的是无聊吗?蓝湛对我这么冷淡，我到底为什么一次次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...难道，难道我也对蓝湛......
魏无羡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了，忍不住去看蓝忘机。蓝忘机闭着眼，眉头紧簇，魏无羡愣是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一点视死如归的意味，又差点笑出来，心里化成了一摊水:蓝湛这么闷的一个人，怎么总是能让我这么开心呢...
魏无羡勾了勾唇角，回应似的在蓝忘机唇上轻轻咬了一下，正准备张开嘴加深这个吻，蓝忘机突然自己退开了。
魏无羡茫然:“嗯？”
蓝忘机睁大了眼睛，怔怔地道:“你...”
魏无羡摸摸下巴:“我怎么了?我亲你，你不喜欢?”魏无羡看他呆呆的样子，又心疼又好笑，忍不住凑近在他唇上又舔了一口，压低声音道:“蓝二公子，别告诉我，我这样你不喜欢...”
蓝忘机瞳孔骤缩，一掌拍来，吓得魏无羡侧身一滚，回头才发现蓝忘机把自己拍晕了，倒在榻上不省人事。
魏无羡:“......”
蓝湛这是...太高兴了?
蓝忘机醒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己外袍鞋袜都被人脱了，赶紧一摸额头，果然，抹额也不见了。蓝忘机心里一紧，只记起昨夜好像喝了一口魏无羡倒的茶，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，抄起一边的避尘，怒道:“...魏婴！”
魏无羡从隔间转出来，他一夜没睡，眼睛下面挂着两道青黑，手里拿着两个洗干净的苹果，笑嘻嘻地道:“欸！这儿呢！蓝二公子醒啦?要不要吃?”
蓝忘机颤声道:“...你做了什么?我抹额呢？”
魏无羡咬了一口苹果，从衣襟里掏出折成一条小方块的抹额，口齿不清地道:“抹额不就在这儿呢吗?”
蓝忘机又羞又怒:“你...！你知不知道，这抹额是...！”
魏无羡看看手里的抹额，无辜道:“是什么呀?这是你昨晚自己给我的，你忘啦？”
蓝忘机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。魏无羡“噗”地笑了出来，走到蓝忘机跟前:“不逗你了。蓝湛，你看着我。”
蓝忘机以为他又要搞什么新花样，对他怒目而视。谁知，魏无羡突然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，认真无比地道:“你特别好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蓝湛，既然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，那...能不能做我道侣?”
蓝忘机呆若木鸡，手中的避尘又一次“哐当”掉在了地上。半晌，蓝忘机才颤着声音开口:“你...”
“又要拒绝我?蓝湛你呀，一直都是这样...”魏无羡笑道，凑近他的唇，在亲上去前轻声调侃道:“口是心非。”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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